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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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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◎鄴襄女,她沒有死?!◎

林簡聽到指令後往外走了幾步, 扭頭一楞,“殿下?”

搜什麽?他沒有聽錯吧?

殿下還是懷疑今天那座宅子裏有鄴襄女嗎?這怎麽可能呢?

屍骨擺在眼前, 太醫也來驗過了, 就算是太醫出了差錯,那場大火燒得如此厲害,壓根就不可能有逃生的可能性。

“殿下....”

林簡簡直不知道如何勸起, 殿下這樣不肯放過自己,又是何苦?

只得委婉說起,“殿下, 鄴襄的藥奴和唐小公子積怨素深,便是僥幸能活, 她也絕不會藏身在唐小公子處。

“今日您聽到的笑聲,恐怕只是幻覺。”

林簡也不想打碎司沂的美夢, 只不過殿下如此不加克制下去, 再不覆往日的清醒, 林簡害怕,萬一要是出了差錯,要怎麽辦?

依他來看,殿下要去找人, 不如去找太醫看看, 莫不是犯了臆癥, 果真如此, 也要及時的就醫啊。

“她不會死的, 我還活著, 她既然知道了一切, 該來找我尋仇的, 不會就這麽死了。”

司沂的頭突突地疼, 沒了芙潼之後,懷中少了那抹溫香軟玉的藥香,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。

芙潼在時,她總是做噩夢,芙潼不在了,換成了司沂夢魘不斷,夢裏芙潼還在,懷抱著她甜甜喚司沂,很快又被大火席卷。

夢裏的芙潼隔著火海,和他招手告別,她臉上的決絕是那樣的明顯。

司沂讓她出來,她笑著搖頭,司沂喊一聲她的名字,她就後退一步,仿佛司沂是洪水猛獸。

司沂再也不能忍受她驅離自己,不顧一切沖入火海當中,誰知道撲到火海裏,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早就沒有了,只剩下一片殘燼,芙潼站的地方只有一具屍骨。

而他滿頭大汗被驚醒,接連不斷地大喘,看向旁邊早就沒有沒有人了,冷得冰涼,無盡的悔意反覆來襲卷著他的肝臟肺腑。

他真的好後悔,後悔那日沒有推開那扇門非要進宮,後悔沒有早點認清楚自己的心。

外人看他相安無事,司沂知道自從芙潼去的那一天,他的心就被挖空了,沒了心,五臟六腑都在不斷的糜爛。

他不想看到唐舒窈,只要一看到唐舒窈,就想起自己對芙潼的傷害,想到他的混蛋,自以為是的不肯承認,還有芙潼天真爛漫無辜的身影。

他不能表現出自己脆弱和悔過,如果讓她知道,她就不會回來。

司沂日思夜想地盼望,時常一個人夜晚出宮到東宮裏,走過芙潼曾經去過的地方,還有她待過的地方,人去樓空,芙潼的氣息也在一點點融淡。

“殿下,皇後娘娘又宣人過來傳您了。”

唐舒窈拂不開薄面,司沂的想法她不敢左右,故而福身先過去了。

司沂一直都沒有動作,林簡還以為他要走了呢,誰知道講出來第一句話,是讓他帶人去包圍唐令呈的院子。

殿下還嫌棄與唐家的怨懟不夠深嗎?

五皇子日漸巴結,承伯候都快倒戈了,殿下對唐舒窈冷淡至極,林簡看著都著急,好不容易穩固的大好局面。

“孤讓你去,你就去!”

不要打碎他的希望,一點點也好。

林簡饒是有心,也不敢張口逾矩了,聽命前去,司沂又添了一句,“帶暗裏的人去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
“若是沒有發現差錯,也留人在宅子外蹲守。”

今日宴席,唐令呈若是心裏沒有鬼怪,何故不敢看他,就算....是他白日做夢,癡心妄想芙潼回來了。

也必然有古怪。

“屬下遵命。”

司沂回絕了皇後來請的人,他出永延殿去了東宮,在芙潼曾經住過的地方待到天黑。

閉著眼睛,在兩人躺過的地方閉上眼睛裝作她還在對樣子屏息休憩了一會,又悄無聲息出來。

他先去禦書房,批了一會折子妄想蒙蔽自己,沒想到堆成小山的折子竟然很快就批閱完了。

司沂順道去了皇後的垣慶殿。

裏面的人全都被遣了出來,見到司沂剛要請安,司沂擺擺手免了禮數,夜深了,不願打擾通傳,兀自邁步進來。

他沒有想到,夜深了,唐舒窈還在殿內。

已經用過晚膳,唐舒窈跪在皇後旁邊給她捏敲著腿,皇後推拒她。

“你這孩子說過多少遍了,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。”

“舒窈閑來無事,只想在母後面前盡盡孝心,母後就讓舒窈做吧。”

皇後捏著眉心,“你改把心思多放在太子身上,這麽晚了不回宮,在我跟前算怎麽回事?”

唐舒窈咬咬唇,“......”

她也很想湊到司沂的身邊,多往他的身上下心思,司沂完全不解情,從前還有幾分以禮相待,鄴襄女的事情出現後,太子冷淡得不行。

看她的目光冰冷中帶著嘲諷,久而久之,唐舒窈也不敢妄自動心思,只能把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皇後身上。

匍匐在皇後的跟前賣可憐,“舒窈想在母後身邊多多學學東西,才不至於在殿下面前出醜,惹得殿下厭煩。”

皇後看向她的肚子,“本宮聽太醫說,你一直在喝坐胎的藥,怎麽就一點成效都沒有嗎?”

唐舒窈苦不堪言,“殿下從未碰過舒窈.....大抵是舒窈不及鄴襄女會招殿下歡心。”

歡不歡心的皇後並不在乎,少些寵愛也好,帝王將相怎可耽於男女情愛?

“一次都沒有?”

唐舒窈搖搖頭。

這就不行了,朝堂上的事情皇後略有耳聞,盈妃生的老五足智多謀,曾經也是被議儲的人選,如今朝堂勢力波詭雲譎,老五頻繁向承伯候拋出橄欖枝。

太子遲遲不把唐舒窈收房,皇後真怕萬一出了什麽變故。

“沂兒也太不懂事了。”皇後責備道。

唐舒窈連忙往自己的身上攔,“不關殿下的事,都怪舒窈無能。”

無能事小,“本宮不是在怪你,太子的性子本宮也知道幾分,你要多多寬慰理解,好言好語在他身邊跟著,多盡為人妻的本分。”

唐舒窈受教點頭。

司沂在外聽著,他就不喜歡來垣慶殿,皇後不是催促他政事,便是問責他的房內,沒了她,所有的去處與司沂而言都是一樣的,讓人無法喘息。

他預備離開,不料聽到了皇後問及芙潼相關的血藥。

“鄴襄女剩餘的血,你有沒有摻進坐胎藥裏?”

司沂的步伐停住了。

唐舒窈說摻進去了,皇後嗯聲,“我著太醫打聽過,太子寵幸她的次數不多,她當初既然那麽快就懷上了。”

“也說明了她的血有特別好的奇效,你要按時喝藥,太子那邊本宮會去勸和,其餘的就看你的肚子爭氣不爭氣了。”

司沂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,他又一次跌退半步。

什麽?懷了?

她有了身孕?

喜悅,愧疚,悔恨,痛苦,不斷交織著他的頭腦。

那場大火不僅帶走了芙潼,還帶走了他和她的孩子。

她死的時候,已經懷了孩子。

是不是知道懷了孩子,所以才用這麽玉石俱焚的方式毀掉自己,他的心口疼得厲害,眼前又黑又重,呼氣都泛著疼。

看著自己的雙手,司沂猛然回想起,有一次他懷抱著芙潼時,察覺到她的腰身豐腴許多,想必,那時候她就懷了吧。

而他那時候在做什麽?哄騙她接著取血。

皇後首肯,唐舒窈感激跪地,“舒窈謝母後的垂愛。”

“嗯。”皇後讓她起來,“這些日子好生準備著。”

“我會宣曉事的姑姑去教導你,有些本事你也該好好地學。”

“舒窈定然不辜負母後所托。”

唐舒窈欣喜出門,並沒有發現司沂在一側。

她很快就走遠。

皇後喊人進來伺候,發現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司沂。

嚇得心神一跳,她撫著心口,“沂兒,你怎麽過來也不讓人通傳?”

司沂一臉陰鷙,背光而站,他的眼睛裏裹著波濤洶湧的巨浪,皇後想到剛剛說的話,瞪大眼。

“沂兒,你....”

司沂冷冷打斷她話,“母後,你有什麽事情瞞著兒臣?”

皇後辯解,“太子話裏的瞞,從何說起?”

司沂自嘲般瘋笑,眼尾紅了,“母後,芙潼懷孕了,你早就知道。”

皇後深谙,“是,我早就知道。”

“太醫沒說,他守口如瓶至此,甚至逃過了林簡的審問,面對我不曾吐露一詞,是母後在裏面打點的吧。”

皇後直接承認,“是我做的。”

“是我做的又如何?為了一個鄴襄早就該死的罪奴,你就要和生你養你的母後反目成仇?”

“我本也沒想過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,懷便懷了,只管生下來撥到舒窈身邊養著就是,誰知道她還算有血性,知道了一切幹脆赴死,省得我再費勁從中動手腳。”

“她是兒臣心悅的人,母後狠心毀我所愛。”

皇後一拍桌子,“司沂!這是你身為儲君該說的話嗎?”

“就沖你這句心悅,縱然她不知道一切,我也容不得她存活!”

“她在世上一日,只要你對她露出一點愛意,別人都會知道她是你的軟肋。”

司沂沈默半瞬,直接起身。

“母後常年禮佛,少管後宮之事,兒子成親之事母後操勞累了,往後就不用母後管了,日後便不要出宮專心禮佛,外頭的口舌,兒子也會替您打理幹凈。”

皇後罵他放肆,“你要軟禁我?!”

“司沂,我是你的母後,為一個死不足惜的鄴襄藥奴,你要跟你的母後反目成仇?”

司沂背過身,他的身子落寞,臉上的悲痛絲毫不減。

小姑娘帶走了他的心,在她活著的時候,他對她一點都不好,而今死了,他應該為她做點事情,贖罪。

“兒臣不會忤逆不道,眼下時局太亂,為保護母後的安全,母後還是安心的靜養吧。”

言畢,不等皇後再說什麽,司沂吩咐人關閉垣慶殿的宮門,他快步離開了這裏。

司沂在宮內走,他先去了修建好的寢殿,這裏修建的一模一樣,邊邊角角的打磨都跟她存在過的痕跡沒有半分差別。

殿內燃著跟她身上相似的香味。

再怎麽相似,司沂也能聞出差別,不是她。他清醒的知道,一切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
禦花園的花又長出來了,爬了滿墻。

花比起去年還要開得更盛,物是人非,她不在了。

司沂用盡一切都捕捉不到她的一絲影子,高高在上?權勢也換不回一條命。

從酒窖裏拿了酒來,一口氣悶了一壇子,他的酒量太好了,又接連喝了很多壇,徹底喝死過去,腰腹疼痛不止,也沒有見到夢裏的那個人。

“芙潼.....”

司沂低低喃喚她的名字。

“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。”

回答男人的,是滿目蒼涼,連風聲都沒有應他。

芙潼早產用盡全身的力氣,產下了一個男胎。

芙潼累極了,她大出血,命懸一線,已經沒有意識了。

孟璟淮拉著她的手,六神無主,不斷叫她的名字。

“潼兒,潼兒,你醒醒,不要丟下我一個人。”

唐令呈抱著孩子,心慌意亂,明明該拿了孩子就走,他把孩子交給穩婆,揪拿著郎中的領子。

“你傻站著幹什麽?救人啊!”

郎中也是急得滿頭大汗,不敢說出無力回天的湖,只往芙潼的身上紮滿了針,止血粉已經用光了。

熬下去吊氣的山參,已經灌了好幾碗,芙潼全都沒有喝下去,到了嘴邊又給漏了,郎中拍著大腿。

“接著熬,只要喝下去,吊住了精氣神,血能止住,她的命或許還有救啊。”

山參熬了整整兩罐,前一罐半全都給餵撒了,所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唐令呈大罵郎中沒用,孟璟淮拉著芙潼的手,一直在她的耳邊呼喚她的意識。

穩婆懷裏的孩子,原先乖乖的不叫,偶爾叫聲,音也特別的柔弱,下人進進出出端著山參的藥,實在太急了,沒有端穩,還是很燙的湯汁濺到了他的身上,他突然就放聲嘹亮地叫起來。

聲音特別的洪亮,特別的大。

穩婆抱著她在原地轉來轉去地哄他,他還是不停,一直在扯著嗓子大聲地叫喊,孟璟淮扭頭叫唐令呈,“把他抱走!”

唐令呈不想走,可孩子在這裏,他也不好,就讓穩婆把孩子帶出去,一直在給芙潼灌山參湯的下人,見芙潼終於有反應了,欣喜喊道,“小娘子有反應了!”

“藥也喝下去了!”

孟璟淮依到芙潼的後面,托著把芙潼給抱起來。接過山參的碗餵給她喝。

芙潼意識渙散了,在迷茫當中,她聽到父皇母後祖父祖母阿珠,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,她都要跟著過去了。

忽然一陣刺耳的嬰兒聲音刺醒了她的夢,身上的痛麻陣陣襲來,芙潼醒神,想起來,在生孩子,她逼迫自己快些醒過來。

不能夠睡了,不能睡去,她還沒有報仇血恨,就這樣死了,沒有臉面去見疼愛芙潼的親人。

山參湯吊住了精神,芙潼身上的血也止住了,睡了一個晚上,她醒過來了。

孟璟淮一直握著她的手,察覺到她動彈,驚醒,“潼兒,你嚇死我了。”

他真不敢想象,若是為了生這個孩子,芙潼早產大出血死去,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
看到小姑娘虛弱地躺在這裏,他的心都要驟停了。

芙潼氣弱游絲,“璟淮哥哥,我沒事。”

“我們的仇人都還活著,我不會死的。”

唐令呈抱著孩子在不遠處,聽著芙潼的話,心裏酸澀。

孟璟淮輕摸著她的頭發,揉著她精致的眉眼,“睡了這麽久,潼兒一定餓了。”

“璟淮哥哥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奶松糕還有甜米粥,你起來吃喝一些再接著休息。”

芙潼點頭,撐著手肘起身,她很想快速的恢覆,及時沒有胃口,還是把孟璟淮準備的所有東西全都給吃完了。

開的十補湯藥,喝得藥渣都不剩。

“吃點甜的。”孟璟淮餵給她。

蜜餞是芙潼喜歡的果蜜糖霜,分明很甜,蘊在舌尖,芙潼的眼淚又凝聚到了一起,生孩子那麽疼,她都沒有哭。

下人收拾了碗碟,唐令呈杵在一邊,孟璟淮看了看他懷裏的孩子,低聲道,“你還不抱著孩子走?”

“是該抱著孩子走。”

許是這段時日跟芙潼在一起的日子久了,想到抱著孩子走後,孟璟淮就會帶著芙潼遠走高飛,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,心裏有些舍不得。

唐令呈見縫插針,越過孟璟淮湊到芙潼身邊,“我....”

看著小姑娘虛弱卻不見半分柔麗的臉蛋,“你要不要看一眼孩子?”

芙潼側著身子,唐令呈等了一會。

還以為芙潼不會動了,沒想到她緩緩轉過身,手伸過來了。

見她動,唐令呈提議,“你看,孩子長得很漂亮。”

“你要不要給孩子起個名字,或者抱一抱他?”

孩子的眼睛跟芙潼一樣是蔚藍色的,融合了司沂眸色的黑沈,比鄴襄尋常的蔚藍色還要漂亮。

不用過多的仔細,就會發現他的瞳孔是幽藍色的。

他只有瞳色這一處生得像芙潼,其餘的,尤其是下巴和眉眼,與司沂實在太像了。

芙潼看著他們相似的面孔。

緩緩伸手過來,就當唐令呈以為她是要抱孩子或者觸碰孩子的臉頰之時,芙潼的手指摸到了孩子的細嫩的脖頸,突然用力。

她的小臉變得惡狠狠,“掐死他!”

唐令呈驟然不察,孩子嚇得大哭,還是孟璟淮及時察覺,動作極快把唐令呈推遠,他的兩只手都抱著芙潼,將她束縛到自己的懷裏,蒙住她的眼睛,不叫他看。

“潼兒,沒事了。”

他就不應該到世上來,看到他的臉蛋,芙潼心裏恨極了。

只要看到孩子,就想到過往,芙潼想要快速抹殺掉一切。

“讓我殺了他。”

孟璟淮揮手,示意唐令呈將孩子抱走,孩子的臉蛋上被芙潼的指甲刮冒了血絲,他正在放聲大哭。

“我....我走了,你好好安撫她。”

芙潼哭了好久,她一直在說對不起。

先前懷著孩子壓抑的情緒,在看到肖似司沂的臉時,一瞬間給迸發出來。

“潼兒.....”

孟璟淮哄了很久,芙潼都沒有好,她甚至在唐令呈的手臂上也撓出很多的傷口,不得已,孟璟淮只能點了她的睡穴,又給她服了安神的藥丸。

這裏不能多待,孟璟淮先前忙碌,也在置辦了一處隱蔽的小院。

喬裝打扮一番,帶著芙潼,從後門離開了去了小院修養,只等她出了小月,要帶著芙潼離開這塊是非之地。

唐令呈抱著孩子哄啊哄,還以為會特別的棘手,他都要叫找好的奶娘進來安撫,不曾想孩子嘹亮地哭了幾聲。

唐令呈只是笨拙哄了他幾句,拍拍他的脊背,很快他就好了。

唐令呈還沒有折回宅子,在半道上被人圍截,遇到了唐舒窈。

“姐姐?”唐令呈大驚。“你怎麽會來這?”

他即刻把孩子使勁地往身後藏躲,唐舒窈還是給看到了。

今兒個晨起,唐舒窈聽到她費心安插的眼線來報,說殿下昨兒個讓林侍衛帶了一小隊人馬出去了。

一聽去處,唐舒窈就知道必然是與昨兒個的笑聲有關。

司沂放心不下鄴襄女。

若是不查幹凈,他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。

人都死了,怎麽可能覆活呢?

對於那抹笑聲,還有自家弟弟的古怪,唐舒窈心裏存了疑雲,她也出宮打算找他再問問,是不是有了什麽養在外面的人?

此女的笑聲,未免和鄴襄女的過於相似了。

避免和林簡撞上,唐舒窈繞道往另一邊,沒想到竟然撞上了唐令呈,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孩,唐舒窈看到肖似司沂的臉,還有那雙眼睛。

一個念頭在她的腦中炸開了花。

鄴襄女,她真的沒有死?!

人馬守候在外宅,林簡帶著消息回了永延殿稟告。

“殿下,屬下已經查明,唐小公子的確在外宅養了一名女子。”

所以才造成了殿下的幻聽。

“見到人了嗎?是她嗎?”司沂身上還有酒氣。

林簡搖頭,篤定說道,“殿下,屬下還未來得及見到此女,但屬下可以肯定,此女絕不可能是鄴襄藥奴。”

林簡如是說,司沂心沈到了谷底,不抱希望,“為何?”

“唐小公子之所以逃避不及怕您和太子妃發現,是因為他養在外宅的女子懷孕,屬下帶人去時,他帶著此女跑了。”

司沂怔了一息,懷孕?

“你說什麽!”

作者有話說:

今天的完成了。

之前欠的我還記著捏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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